《品格的力量》75 妻子的影響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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妻子不是幫助或促使丈夫朝好的方向發展,就必然誘使丈夫朝壞的方向墮落。簡言之,一個好妻子完全可能成就一個偉男子;一個壞妻子也完全可以毀滅一個原本十分優秀出眾的男人。

我們已經談到妻子對於丈夫的巨大影響。幾乎沒有哪一個男人,不受妻子壞習性、壞品德的影響。妻子不是幫助或促使丈夫朝好的方向發展,就必然誘使丈夫朝壞的方向墮落。簡言之,一個好妻子完全可能成就一個偉男子;一個壞妻子也完全可以毀滅一個原本十分優秀出眾的男人。

從遊手好閒到英國著名的散文家,班揚的人生轉捩點。

關於妻子對丈夫的巨大影響,我們可以舉一個有說服力的例子。英國散文家、清教徒牧師班揚註1,原本是一個荒淫放蕩、一無所長之徒,他整日遊手好閒、無所事事、不務正業。日子一天天過去,班揚已經度過少年時代,該是成家立業的時候了,但因臭名在外,沒有人願意與他為伴,似乎也沒有人敢與他共度人生。

出人意料的是,命運似乎有意給他安排一個好妻子,一位年輕出眾出身良好的女子。

「天啊!」班揚自言自語道,「妻子的父母親都是十分虔誠的信徒。這位可憐的女人跟我這個窮流浪漢生活在一起,我們倆可是窮得連一個碟子和湯匙都沒有。她唯一擁有的,就是父親留給女兒的『通向天堂的路』和『以心向誠』這種精神。」

透過閱讀妻子帶來的「嫁妝」──感人至深的書籍,尤其是在善良而賢淑的妻子的鼓舞下,班揚終於漸漸告別昔日的生活,一天一天地走到正路上來了──要是沒有這位善良而又情操高尚的年輕妻子,大概就不會有英國著名的散文家班揚。

巴克斯特主張婚姻從簡,千金新娘愉快答應。

巴克斯特註2是一位英國基督教清教徒牧師,在結婚之前,他是一位十分敬業、品德優秀而又開明、豁達的人。後來,他遇見一位十分優秀、出眾的女子,兩人一見鍾情,雙雙墜入愛河。但巴克斯特工作十分勤勉,根本沒有時間顧及婚姻和家庭。正如加爾文的情況,巴克斯特主張婚姻盡量從簡。

但他選擇的這位新娘查爾頓小姐,擁有大量家產,為了避免人們認為他是貪愛豐厚財產才娶她,便要求她把大部分財產交託給親戚、朋友,他不能擁有任何原屬於她的家財;其次,她必須把一切都處理好,以免讓他捲入任何訴訟;第三,牧師的職業需要奉獻一切,她不能向他提出半點時間上的要求。對於這幾個條件,新娘都愉快地答應了。

「我們過著相當純潔和滿意的生活,彼此互敬互愛互助,相濡以沫近十九年。」巴克斯特說。巴克斯特生活的年代,社會動蕩不安,巴克斯特更是屢經坎坷,備受顛沛流離之苦,他到處都遭迫害,多年來,一直流離失所,沒有一個安穩的家。

就算入獄也夫唱婦隨

「這位婦女,」巴克斯特在他寫的《生活》一書中平靜地說,「與我經歷了無數的痛苦,但她從來都是默默無語地忍受這一切。」婚後的第十六年,有一次巴克斯特因主持召集一次非國教教派祕密集會,被帶到貝特福德的行政官員面前。巴克斯特被判處監禁,並被關押在克列克威爾監獄。入監之後,他妻子一直陪伴在身邊,深情地安撫他。

「她從來沒有這樣愉快和幸福地跟著我,」他說,「監獄越冷酷無情,我這位伙伴就越高興、快樂,她堅決反對我要求釋放。」最後,民事訴訟法庭宣布將巴克斯特無罪釋放,巴克斯特夫婦才離開了這「溫馨的家」。這也是巴克斯特向該法庭控訴,行政官員胡亂判決的結果。

巴克斯特夫人陪伴丈夫,度過了無數風風雨雨,因為與丈夫、丈夫的事業緊緊連在一起,她感到無限的歡欣和快慰。風雨兼程,人生苦短,巴克斯特夫人還沒有來得及陪伴丈夫走完人生,自己就匆匆而別了。

她的死,給巴克斯特帶來了無盡的遺憾和思念,他把這涓涓思念之情訴諸筆墨,在著作中飽含深情地追述她那無上的高潔品德,她的萬般柔情和風範宜人的基督教品格,每當他為她寫下這些文字時,他總是淚珠與筆墨齊下,不能竟書而欲擱筆。

若無有犧牲精神的妻子,岑道夫的事業成就No Way!

德意志宗教改革家、虔誠派代表人物岑道夫註3,也有幸與品格高尚的女子結婚。岑道夫一生十分坎坷,屢仆屢起,但無論在什麼不利的情況下,她總是勇敢地支持他,給他力量和信心。她那永不衰竭的熱情和激情,確實給他巨大的鼓舞和支持。

「二十四年的風雨歷程使我深深地懂得,」岑道夫說,「如果沒有這樣一位正義、有犧牲精神的妻子,我的事業根本不可能取得什麼成就。她是唯一適合於我的事業的女性,我有幸找到了她。還有哪一個人能幫我度過這樣多的難關、幫我料理紛繁複雜的家務呢?誰能幫助我消除身上的壞毛病、壞道德呢?誰能像她那樣純潔無瑕地過一輩子呢?

「⋯⋯誰能像她那樣,面對丈夫生命中的起起落落,不發一句怨言呢?誰能與他一起去經歷這樣跌宕起伏、波濤洶湧的人生歷程呢?面對重重艱難險阻,還有誰能像她那樣抬起頭來,並全身心地來幫助我呢?

「⋯⋯茫茫人世間,還有誰能像她那樣深刻地理解我的心,還有誰像她那樣思想高潔、敏銳過人?世事紛紜,迷霧漫漫,多少人總是看不透人生玄機,我也常常被包裹在其中,不辨東西南北,而她卻始終能洞徹人生,穿透重重神學的迷霧,保持內心的寧靜與安詳,我生幸矣,能擁有上等佳人,結伴同行達二十四年。」

愛妻的辭世使名探險家利文斯通頓失依傍之人

蘇格蘭傳教士利文斯通註4博士,曾冒著生命危險在非洲腹地考察。考察過程中,所經歷的種種艱難困苦都算不了什麼,最使利文斯通心痛欲絕的是,當他在非洲考察時,傳來愛妻逝世的噩耗。多少年來,善良、溫柔的妻子跟他一起長途跋涉,餐風露宿,浪跡天涯,吃盡了各種艱難苦楚,而今撒手而去,怎能不教人淚如雨下。

聽到這個不幸消息時,利文斯通正在贊比亞河,他在給羅德里克.莫哈維先生的信中說:「愛妻的辭世,使我頓失依傍之人,我不禁方寸大亂,以前無論發生怎樣的事情,我總是在她的鼓勵和支持下,戰勝各種困難。有時我們相隔千里,但她都生活在我的心中,給我力量和幸福。

「現在她捨我而去,怎不令人心痛,從今而後,她再也不能伴我深入密林、跋山涉水了,一念及此,我心欲碎,自難支持。想當初,我們相處僅短短三個月,日出日落,相依相伴,令人留戀,而一別竟是四年之遙!她就是這般守望著我。我們因為愛而相識,因為愛才走在一塊,歲月匆匆,春去秋來,我們彼此更加相知,更加相愛。

「她是我的好妻子,我無法忘卻她的善良、勇敢;她是孩子的好母親,把青春和愛心都獻給孩子和我。想起她經常一人在家操持家務,撫養幼兒,其中辛酸怎能以言語來表達。

「她除了教養自己的兒女之外,還負責教育本地的幼兒。無論是對自己的兒女,還是當地的幼兒,她都一視同仁,從不兩樣。面對這突如其來的打擊,我無可奈何,只能認命⋯⋯但我必須振作起來去完成我的使命,此後,再也沒有人能像她那樣撫慰我的心,我不得不在這條黑暗的地平線上踽踽獨行。」


  • 摘錄自 薩繆爾史密斯1871年所著的《品格的力量》/第十章 偉大的愛情造就偉大的人生

(註1) 班揚:
約翰·班揚(John Bunyan,1628年11月28日—1688年8月31日),又譯本仁約翰,英格蘭基督教作家、佈道家,著作《天路歷程》可說是最著名的基督教寓言文學出版物。

(註2) 巴克斯特:
@理察·巴克斯特(Richard Baxter,1615年11月12日—1691年12月8日)是英國清教徒領䄂、詩人、讚美詩作家、神學家、辯論家,是一位來史樂郡的英國非國教教會領袖和神學家,被稱為「英國新教學者的領袖」。1630年代後期,他在伍斯特郡中的基德明斯特的事工使他聲名鵲起,同時他也開始了漫長而多產的神學作家生涯。
(註3) 岑道夫:
尼古勞斯·路德維希,青岑多夫和波滕多夫的帝國伯爵(法語:Nikolaus Ludwig, Reichsgraf von Zinzendorf und Pottendorf,1700年5月26日—1760年5月9日)又譯新生鐸夫或親岑多夫,通稱青岑多夫,宗教和社會改革家,摩拉維亞弟兄會主教,出生在德勒斯登。青岑多夫具有敏銳的情感內在特質,很容易表現出心中悲傷和喜悅的情緒。他俱有演說的天賦,能言善道使他未來在傳福音的工作能一展長才。他的外在總是以簡單樸素自居,卻深富個人獨特的魅力,然而另一方面,他獨特的性格與表達方式卻往往容易遭人誤解。青岑多夫一生竭力在海外的傳福音、宣教佈道工作,不遺餘力。他同時也是敬虔派先驅-施本爾(Philipp Jacob Spener,1635-1705)極為要好的朋友。其妻-埃德穆特·多羅特婭(Erdmuthe Dorothea von Reuss,1700-1756)亦為其最得力的助手,雖然身兼師母、妻子、宣教士等多重身分,卻也因此更展現出其管理的恩賜;然而長期與丈夫東征西討的生活,則因忙碌傳福音的工作,最終因體力透支,而於1756年病逝;四年後,青岑多夫也因感染熱疾,終老於黑恩胡特

(註4) 利文斯通:
大衛·李文斯頓(David Livingstone,1813年3月19日—1873年5月1日),英國探險家、傳教士,維多利亞瀑布馬拉威湖的發現者,非洲探險的最偉大人物之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