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品格的力量》55 胸襟豁達的偉人

許多偉大的科學家都是十分勤勞、富有耐心而又樂觀豁達的人。即使遇到打擊、考驗,仍是平靜的面對。

許多偉大的科學家都是十分勤勞、富有耐心而又樂觀豁達的人。即使遇到打擊、考驗,仍是平靜的面對。

阿諾德博士註1也是一位極為誠摯友好的人,他極富同情心,身上沒有半點矯揉做作,沒有一絲一毫的傲慢之情。「我從來沒有見過如此謙恭的人。」萊爾曼教區的神職人員說,「他親切地走過來,很友好地和我握手,就像他是我們的一員一樣。」

「他過去常常到我的家中來,」住在福克斯豪附近的一位老婦人說,「他跟我交談,就像跟一位貴婦人交談一樣。」

天性豁達,生命始終洋溢著樂觀向上的精神。

西尼.史密斯先生也是一個樂天派。他總是看到生活中美好的一面,在他眼裡,最黑暗的烏雲也擋不住太陽的光輝,漫漫的長夜總會過去,無論是在鄉村當堂區牧師,還是任牧區的教區長,他總是那麼友好、善良、不辭辛勞地工作,他的耐心就像不盡的江河,永遠沒有盡頭。

無論從哪個方面看,他都是我們的典範和楷模。他身上凝聚著基督教的精神,體現著誠摯的善意和寬容,行為昭示著一位紳士的崇高品德。

閒暇之時,他振筆疾書,歌頌正義、自由,主張信仰自由、人性解放,提倡重視教育。史密斯先生文筆幽默、明快,鐵肩擔道義,妙手著文章,但他從不迎合俗人的卑劣需要,更不迎合世俗的偏見。史密斯先生精力過人,天性豁達,他的生命始終洋溢著樂觀向上的精神。

在他晚年,他被疾病擊倒了,他寫信對一位朋友說:「我得了中風、氣喘病和其他多種疾病,但我自己感覺很好。」在給卡利斯勒夫人的最後一封信中,他說:「如果妳聽說十六或十八磅肉要找一個主人,那麼,這些肉是屬於我所有。我看起來就像我這個堂區牧師職務被人家拿走了一樣。」

雙眼失明的數學家,仍可愉快地寫作?

許多偉大的科學家都是十分勤勞、富有耐心而又樂觀豁達的人。像伽利略笛卡兒牛頓拉普拉斯註2都是這樣的人。數學家歐勒註3是世界上最偉大的自然哲學家之一,就是一個突出的例子。

在歐勒的晚年,他的雙眼完全失明了;但仍如往常愉快地寫作,提供大量富有創造性的機械設計圖紙,這些都是靠他長期訓練的驚人記憶力創作出來,與孫子們在一起是歐勒晚年的最大樂事。在緊張的研究之餘,他以教育孩子們為樂。

同樣地,愛丁堡的魯賓遜教授是《大不列顛百科全書》的主編,纏綿而令人痛苦的疾病使他無法勝任工作,他只得跟孫子玩耍。

「我感到非常快樂,」他在給詹姆斯.瓦特註4的信中說,「看到這小生命一天天長大,尤其是看到乖孫子那無數的本能行為,真令人心曠神怡,喜不自勝,以前我還沒有注意到小孩子身上蘊藏著這麼多的快樂。

「我真得再次感謝法國的理論家們,成功地把我的注意力引向了這上帝的創造物,小孫子笨拙可愛的一舉一動,他的每一個異想天開的念頭,都令我如癡如醉。小孫子種種天真可愛的舉動和想法,都是他的幼小生命的保護神,都是他的力量和能力的展現。令我感到遺憾的是,我已沒有機會對幼兒能力的形成發展過程作詳盡的研究。」

二十七年積累的觀察記錄付之一炬

對一個人的耐心和毅力的最大、最痛苦的考驗,曾經降臨在自然哲學家阿波西特的頭上。當時他住在日內瓦,阿波西特所遭受的考驗和災難,在很多方面與牛頓的遭遇有驚人的相似之處,面對這種打擊和考驗,阿波西特無可奈何,只得默默地忍受。

除了從事其他研究之外,阿波西特專心致力於研究氣壓及其變化,他想從中引出支配大氣壓力變化的一般性規律。二十七年間,無論寒暑變化,他每天都作了許多觀察,並把觀察結果認真地記錄下來,以備研究之用。

有一天,一個新助理員在他的實驗室上任,為了表示她的熱心和誠意,這位新來的助理員立即「物歸原位」。與其他房子相比,阿波西特的實驗室顯得整潔和井然有序。當他進來後,阿波西特問:「氣壓錶旁邊的那些紙到哪裡去了?」

「啊!先生,」助理回答:「那些紙髒兮兮的,我把它們給燒了,我又放了些紙在這兒。」阿波西特扠著兩手,內心矛盾、痛苦極了,過了一會兒,他平靜而無可奈何地說:「已經把我二十七年辛辛苦苦積累起來的成果付之一炬,從今以後,再也不要碰這個房子裡的任何東西。」

社會大動盪,法國植物學家失去一切仍處之泰然。

研究自然歷史比研究其他科學,都更需要愛好者的耐心和毅力,淺嘗即止,缺乏非凡毅力和耐心的人,不可能在這個領域有什麼突破性進展。結果表明,從整體上說,自然科學家的壽命比其他科學家的壽命更長。

林耐註5協會(英國一家出版博物期刊等的學會)的一位成員告訴我,在一八七○年去世的十四位林耐協會會員中,有兩位年逾九十歲,五位超過八十歲,還有兩位七十幾歲。那年去世的人的平均壽命為七十五歲。

亞當生註6是法國一位植物學家,當大革命爆發的時候,已經七十高齡了。在這場社會大動蕩中,亞當生失去了一切──他失去了自己的財產、住所和花園。但他的耐心、毅力仍在,他的勇氣不減當年,面對失去的一切,他處之泰然。他陷入最窘迫的境地,已經食不果腹、衣不蔽體,令他確實有些狼狽。

亞當生是學會的元老。有一次,學會邀他出席會議。亞當生無可奈何地回答說,實在很抱歉,他沒有鞋子穿。

以五十八種植物織成一座無形的紀念碑

「這種情景真是十分感人,」居維葉註7說,「看著這位可憐的老人,在一堆殘火前佝僂著背,在一張小紙上,用微微顫抖的雙手描繪植物的特徵,生活中的一切痛苦,都消融在對自然歷史的無窮樂趣之中,這種常人難以享受的樂趣,就像善良的仙女在陪伴這位孤獨的老人。」

董事會決定給這位衣食無著的老人一點點撫恤金,拿破崙知道後,大筆一揮,把撫恤金翻了一番。七十九歲那年,這位飽經風霜的老人平靜地走了,到另一個極樂世界去了。在他的遺囑中,有一條規定自己葬禮的舉行方式,充分反映了亞當生的性格特徵。

他指出,用他們一生中得以確證的五十八種植物織成一個花環,這個花環就是他靈柩上的唯一裝飾物──也用這種微不足道而又更令人感動的方式,為自己建立一座紀念碑,這座無形的紀念碑,正如那耗盡他畢生心血的著作一樣持久、永恆。


  • 摘錄自 薩繆爾史密斯1871年所著的《品格的力量》/第八章 溫和的性情是一種無窮的力量

(註1) 阿諾德博士:
托馬斯·阿諾德(Thomas Arnold,1795年6月13日—1842年6月12日)是英國近代教育家、歷史學家。是聖公會廣派神學運動的早期支持者。曾於1828年至1841年間任拉格比公學校長,對公學進行了多項改革。
(註2) 拉普拉斯:
拉普拉斯侯爵皮埃爾-西蒙(法語:Pierre-Simon, marquis de Laplace,1749年3月23日—1827年3月5日),法國著名天文學家數學家,對天體力學統計學的發展舉足輕重。
(註3) 歐勒:
李昂哈德·尤拉(德語:Leonhard Euler,又譯作歐拉,1707年4月15日—1783年9月18日),瑞士數學家物理學家天文學家地理學家邏輯學家工程師。近代數學先驅之一。此外,他也是一位多產作者,其學術著作有60-80冊。
(註4) 詹姆斯·瓦特:
詹姆士·瓦特 FRS  FRSE (James Watt,1736年1月19日—1819年8月25日),英國皇家學會院士,愛丁堡皇家學會院士,是蘇格蘭著名的發明家和機械工程師。他改良了紐科門蒸汽機,奠定了工業革命的重要基礎,是工業革命時的重要人物。他發展出馬力的概念以及以他名字命名的功率國際標準單位──瓦特
(註5) 林耐:
卡爾·馮·林奈(瑞典語:Carl von Linné,1707年5月23日—1778年1月10日),也譯為林内或林娜,受封貴族前名為卡爾·林奈烏斯(Carl Linnaeus),由於瑞典學者階層的姓常拉丁化,又作卡羅盧斯·林奈烏斯(拉丁語:Carolus Linnaeus),瑞典植物學家、動物學家和醫生瑞典科學院創始人之一,並且擔任第一任主席,他也是人類正模標本。他奠定了現代生物學命名法二名法的基礎,是現代生物分類學之父,也被認為是現代生態學之父之一。他的很多著作使用拉丁文撰寫,他的名字在拉丁語中寫作Carolus Linnæus(在1761年之後作Carolus a Linné)。
(註6) 亞當生:
米歇爾·阿丹森(Michel Adanson,1727年4月7日-1806年8月3日)是18世紀的法國植物學家和博物學家,他前往塞内加爾研究動植物。他提出了一個不同於林奈提出的二項式分類系統的「自然系統」。
(註7) 居維葉:
讓·利奧波德·尼古拉·弗雷德里克·居維葉男爵(法語:Baron Jean Léopold Nicolas Frédéric Cuvier,1769年8月23日—1832年5月13日),通稱喬治·居維葉(Georges Cuvier,法語:(kyvje),又譯顧衛),法國博物學家、比較解剖學家與動物學家,也被稱為「古生物學之父」。為博物學家弗列德利克·居維葉之兄。19世紀早期的巴黎科學界名人。是比較解剖學古生物學領域的開山鼻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