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品格的力量》39 美德的根本

「榮譽和利益往往不能二者兼得。」──喬治．赫伯特

「唯有自我控制才能獲得真正的個人自由。」──弗雷德里克．佩斯

「男人和女人的許多優秀品質都體現在寬容、忍耐和克制上。」──亞瑟．荷爾普斯

「自我克制能夠抵制各種痛苦；勤奮向上乃是時代的動力；嚴格的自我克制能使人們擺脫那些可怕的陰影；寬宏大量的情感總能使人充滿活力和心情愉悅；自我克制、真正的寬容以及堅強的決心完全能摒除無知和愚蠢。所有這一切至善的品格總是受到人們的歡迎。」──沃茲沃斯

 自我克制只不過是勇氣的另一種表現形式而已。它甚至被認為是品格的精髓。莎士比亞正是基於人類品質中的這一美德，而將人類界定為「瞻前顧後」的動物。自我控制是人類與純粹動物的根本區別之所在。事實上，不能進行自我控制，就不會有真正的人。

能「主宰自己靈魂」的堅強之人

自我克制是一切美德的根本。如果一個人任由衝動和激情支配，那麼，從那一刻起，他就完全放棄了他的道德自由。他會隨波逐流，成為追趕時代潮流的強烈欲望的奴隸。

因為道德自由，因為優於動物，人類才能抵制本能的衝動。人類之所以能抵制本能的衝動，僅僅是因為人類具有良好的自我控制能力。正是這種自我控制能力，才真正區分了物質生活和道德生活，也正是這種自我控制能力，構成了品格的主要基礎。

在《聖經》中，讚譽之詞並不給予那些「攻城掠地」的強者，而專給那些能「主宰自己靈魂」的堅強的人們。這些十分堅強的人，能自覺地對其思想、言論和行為施加有效的控制。

在嚴格的自律、自尊和自制面前，那些使社會墮落、容易使人淪為可恥罪犯的邪惡欲望，十有八九都能得到有效遏制。時時檢點自己的行為，時時注意純潔自己的心靈，你就會日漸成為一個聖潔的、有道德的、懂得自我節制的人。

認真嚴格的訓練能夠培養良好的習慣

習慣往往決定一個人的品質，根據意志力的強弱，習慣或者是一個仁慈的主人，或者是一個殘忍的暴君。一方面，我們也許會成為習慣的快樂的臣民；但另一方面，我們說不定也會成為習慣的奴性十足的奴隸。習慣既能使我們走向成功之路，也能使我們走向毀滅的深淵。

認真嚴格的訓練能夠培養良好的習慣。很多習慣都能透過系統的訓練形成，這真是令人驚奇的事。例如，即使那些最沒有希望的人──街上的流氓、無賴和那些邋遢骯髒、整日面朝黃土背朝天的鄉村小伙子，只要給予嚴格的訓練，他們也可以成為勇敢、堅強和富於自我犧牲精神的人。

又如，在戰場上，甚至在航海時非常危急的關頭──諸如「沙拉．桑茲號」起火或「伯克哈德號」遭到嚴重損壞時，那些訓練有素的人，往往能臨危不亂，往往能在此危急關頭，向世人展示其真正勇敢和英雄的品質。

道德訓練越好，道德品質也就越高尚。

這並不是說，道德訓練在性格品質的形成過程中無足輕重。沒有道德約束，也就不可能有正常的生活秩序。正常的生活秩序取決於自尊意識的培育，取決於服從習慣的教育，取決於責任意識的增強。

那些自力更生和自我控制能力強的人，往往能遵紀守法；他的道德訓練越好，道德品質也就越高尚。他必須克制欲望，將那些欲望置於他高尚的道德力量的控制下。他們必須服從道德律令和良心──否則，他們就會成為他們愛好的奴隸，成為他們感情衝動的玩物。

「極其嚴格的自我控制，」赫伯特．斯賓塞^（註1）說，「乃是富於理想的人類所孜孜以求的偉大目標之一。不是單憑衝動，也不是單憑一個接一個的欲望的刺激，而是透過自我克制、自我平衡以及類似議會合議式的自我管理，使人們在付諸行動之前，仔細思考，再三權衡──這也就是教育，或者起碼是道德教育所要努力達到的目標。」

道德教育訓練奠定品格的基礎

道德教育的發源地，或我們已經證明是最好的地方，便是家庭，其次是學校，再其次才是社會，即實際生活的大學校。每一階段，家庭、學校、社會的道德教育，為其他階段的道德教育作準備。一個男人或一個女人現在是什麼樣的人，在很大程度上，取決於他（她）過去的道德教育，或取決於他（她）過去是一個什麼樣的人。

如果有人既沒有受到良好的家庭教育，又沒有受到良好的學校教育，而是在沒有經過嚴格訓練、教育的情況下長大成人，那麼，他們就會面臨不幸，就會給社會帶來災難。當然，他們也是社會中的一分子。

家教有方的家庭，其道德教育訓練是極其完善的。這種道德訓練無處不在、悄無聲息，你很難明顯感覺到。道德教育與法律力量相輔相成，並行不悖，共同致力於維繫社會秩序、安全和正義。

那些家教有方的家庭，總使家庭成員在不知不覺中接受道德教育。雖然道德教育訓練奠定了品格的基礎，但是，直到形成習慣，道德訓練才會在生活中定型。這時，在很大程度上可以說，這種道德教育訓練所發揮的影響是悄無聲息、很難感覺到的。

絕大多數的精神病人都是「長不大」的孩子，Why？

西摩班尼克夫人在其回憶錄中，提到一件事例，便生動證明了嚴格的家庭道德教育訓練的重要。

這件事情的大意是：一位女士和她丈夫，一道參觀了英國和歐洲大陸的許多精神病院後，發現絕大多數的精神病人都是「長不大」的孩子，他們的意願在童年時代便很少受到反對或約束；而大家庭中的成員，一直受到良好自我約束訓練的家庭成員，便很少有人成為這種「疾病」的犧牲品。

雖然道德品質在很大程度上，依賴於人們的性格、身體健康、家庭的和早期的道德訓練，以及伙伴們的影響，但是，道德品質也取決於每一個人透過自我控制去調節、克制和訓練行為的能力。一位優秀教師曾這樣評價癖好和習慣：雖然它們對幸福而言必不可少，但是它們也可以像拉丁語和希臘語一樣可教。

凡事往好處想的習慣，能使我們健康成長。

約翰遜博士^（註2）的氣質雖然傾向於抑鬱型，並為此深感苦惱，因為很少有人經歷過他那樣不幸的童年生活，但是他說：「一個人性格的好壞，在很大程度上取決於他的意志。」一方面，我們可以訓練容忍和滿足的習慣；另一方面，也可以訓練喜發牢騷和不滿的習慣。

我們可能習慣對一些不良行為誇大其辭，而對一些很大的好事則輕描淡寫，看得很輕。正因為我們屈服於細微痛苦之事，因此，很有可能成為這些細微痛苦之事的犧牲品，也很有可能使自己保持開朗的氣質，或有可能使自己保有病態的氣質。確實，樂觀地看待事物的習慣，以及對生活充滿希望的習慣，像其他良好的習慣一樣，能使我們健康成長。

「對任何事情盡量往最好的方面想的習慣，遠遠不止使我們一年增加一千鎊的財富。」這並非約翰遜博士的過高估計。